今晚突然接到老娘的电话,刚看到来电显示家里的号码时,心里非常的忐忑,一般都是每周末我给家里打电话,妈妈很少主动给我打过来,爸爸的身体总让我放心不下,所以我很害怕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。
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很低沉,不是爸爸,而是比爸爸大一岁的三姨父。妈妈共有姐妹五个,所以我就有四个姨父,三姨父是其中最随和最让我们表兄弟们喜欢的一个,他的家住在山里,一个二十几户的小村落,却有一个好听的名字--花红沟。三姨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,黑黑红红的脸膛,粗糙的大手,爽直的性格。小时候总喜欢看表哥们陪他喝酒,陪他打麻将,合伙赢他的钱,长大以后,我也加入其中。姨父喝酒总是赖酒,总会为谁喝酒的杯子小和外甥们争的面红耳赤;姨父打麻将总是手气很好,即使面对我们兄弟几个合伙也每每可以全身而退;姨父喝多了总喜欢吹牛,每年都会欠下我们兄弟几个不能实现的许诺。
而如今,只能从我心里的一点一滴的回忆来纪念他了。一年以前,咳嗽了一个多月的三姨父开始咯血,来到城里的医院被诊断为中心型肺癌,没有手术的机会了,一次次的化疗将这个农村汉子折磨的形容枯槁,学医的我不忍心告诉三姨病情的严重,只能看着他一天天的倒下。
面对了太多的生死,或许已经麻木了,但麻木背后永远是对于人生轮回深深的无奈。一个生动活泼的面孔在我面前定格为一张冷冰冰的相片,而我却完全不能改变什么,而且这些都最终有一天会发生在我的至亲、我的爱人身上时,我只能感慨生命的脆弱,感叹人生的短暂,除此之外,我还能做什么呢?
再见了我的亲人,愿时空与生命的交错中,你仍然单纯仍然快乐。。。
pat Ecoli!感性的小男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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